紫禁城,因著它面積浩大氣勢磅礴的宮殿群聞名于世;蘇州園林,因著它的亭臺軒榭和假山池沼交相輝映的自然之趣引人入勝;敦煌石窟,因著數量眾多壁畫精美的藏經洞舉世矚目。
走遍祖國大好河山,恢弘的宮殿廟宇,宛如天成的雅致園林,安詳肅穆的佛寺……散落各地的古建筑猶如繁星點點,安詳地矗立著,與天地日月一同見證著人事的變遷,倘若沒有它們,再美的風光恐怕都會顯得黯淡許多。
沿著梁思成的足跡,李乾朗遍尋中國古建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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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起古建筑,許多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把一生獻給古建筑的梁思成先生。關于他的故事,想必大家已經耳熟能詳了(點我跳轉)。
久仰梁思成先生大名,上世紀80年代臺灣解禁之后,彼時臺灣文化大學建筑系副教授李乾朗迫不及待來到內地,沿著梁先生的足跡,遍尋各地古建筑。
30多年的時間,李乾朗走遍中國大江南北,從北京國子監辟雍到福建華安二宜樓,從新疆吐魯番蘇公塔禮拜寺到廣東廣州陳家祠,拍下上萬張照片,畫了幾千張手稿圖,為我們一一揭開藏在古建筑里的玄機。
即使完全不懂古建筑,也能輕易看懂他的解剖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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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乾朗先生的筆下,古建筑們瞬間變得鮮活起來。不管是外面的瓦片,還是內里的藻井和斗拱,甚至每一個柱子都能看得分明。即使是不具備任何建筑學知識的人,也能輕易看懂。
古建筑研究這一行比其他學科更加需要“絕知此事要躬行”的精神。每一張圖的背后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辛苦,出發之前李乾朗要帶齊工具:紙、筆、量尺、相機。
“我需要拍很多的照片,里里外外,以便看清楚每一座建筑物,所以我想,可不可以用一張圖就把我想講的事情交代清楚,因此就用“穿墻透壁”的方法截取一部分,把剖面以手繪的方式展示給更多人。我想把自己當成是一只蝴蝶或一只小鳥,在里面飛來飛去,看到很多平時看不到的部位。”——李乾朗
每一處古建筑,都散發著高深莫測的東方美學和智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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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說,每一處古老的建筑,都是匯聚了無數勞動人民智慧結晶的集大成之作。這些古樸的造型,穿過悠悠歲月,散發出高深莫測的東方美學。“我覺得讓中國人能夠了解中國建筑,那是梁先生一輩子的心愿。”
因此,李乾朗特別關注建筑的構造與造型設計,尤其是大木結構及空間配置。為了弄清楚內部的結構,他爬上屋頂揭下瓦片,爬進去看梁柱結構。
比例也是不容疏忽的,他隨時拿出尺子測量尺寸。許多不明白的細節又去拜訪問詢懂行的老建筑師傅,就這樣那些隨著歲月緩緩流逝的傳統工藝,被他的圖畫完整記錄保存下來。
用最深情的筆墨,書寫對古建筑的熱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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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臺灣,他翻閱各種古籍文獻做記錄。每張素描旁,都是密密麻麻的筆記和感言。字里行間無不滲透著他對古建筑的喜愛之情:
“我常覺得古建筑就好像是住在遠方的長輩,若想獲得第一手資料與現場親身的經驗,就非得下功夫專程登門拜訪不可。”——李乾朗
“我看了那么多偉大的古建筑,覺得自己不能獨享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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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漢至明清的古建筑,無論是宏偉華麗的宮殿寺院、質樸典雅的民居、寧靜致遠的詩意園林,或是散發著濃厚宗教氣息的藏傳佛教喇嘛寺和伊斯蘭清真寺喚拜塔,都在李乾朗的筆下綻放出令人驚艷的美感,古代匠師高超的工藝技術被他神奇再現,以往走馬觀花式的游覽終于在這一次得到真正深入的了解。
“我看了中國那么偉大的古建筑,覺得不能夠自己獨享,應該讓所有的人都能夠接受和吸收,所以我就嘗試畫圖。”
李乾朗自幼熱衷藝術長期作畫,加上大學得到系統的建筑系訓練,他跟隨民俗學家林衡道學習臺灣古建筑的人文思想,藝術方面受席德進的薰陶與培養,從而累積了深厚的基本功。他善于從細節去探究建筑的前世今生,不僅觀察外觀屋脊陶飾與地面石條,連藻井內的經年塵封之處也不錯過。
理解并繼承老祖宗的智慧,是一種幸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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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30歲的年紀就已完成臺灣第一本通史體《臺灣建筑史》,成為該領域的急先鋒。70年代初,臺灣本土的傳統建筑領域研究非常貧乏,李乾朗曾自費前往臺灣各地進行古跡勘查,諸多一手調查資料,為大家揭開一道道塵封的建筑謎題。
如今,李乾朗已年屆古稀,他依然四處奔走開展講座,為眾人普及古建筑之美。在海峽彼岸,他是如古建筑大師梁思成一般的存在。一生都在致力于古建筑的研究和保護,跑遍了臺灣無數地區,幾乎看遍了所有的歷史建筑。每遇古建筑被拆,他都站出來大聲捍衛并積極推動官方和民間的各種保護工作。
“老祖宗的古建筑是人與自然的呼應,理解它們是一種幸福。我不希望到我們這里中斷,我希望我們繼承,繼承是我們的福分。我沒有辜負老建筑,我是它們的代言人。”——李乾朗
李乾朗《一席》演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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